从权健商标俄罗斯敲诈抢注案，看俄罗斯商标维权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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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徐红星 超凡知识产权服务股份有限公司

原标题：从权健商标俄罗斯敲诈抢注案看俄罗斯商标维权制度

2018年，我国外贸进出口总值30.51万亿元人民币，比2017年增长9.7%。2018年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合计进出口8.37万亿元，增长13.3%，高出全国整体增速3.6个百分点。其中，对俄罗斯进出口增长24%，远远高于平均增长水平【1】。

俄罗斯已成为中国企业商标在海外被抢注最多的国家和地区之一【2】，也是中国企业商标在海外被抢注的频发、高发区域。因此，对俄罗斯商标维权制度的研究和总结就显得愈加重要。此前因为传销案【3】而轰动一时的一家国内企业“权健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权健公司’）”在俄罗斯遭遇的一起商标敲诈抢注案。本次特对该案进行较深入的剖析并结合该案对俄罗斯商标维权制度进行总结。

一、案件背景

2016年2月，权健公司拟在俄罗斯第03类、第05类、第10类、第35类等护理保健类商品和相关服务上申请其公司的主商标“QUANJIAN”,但是却发现早在2015年03月16日已经有一件在先高度近似商标“”在第03、05、10、35类的相同、类似或关联商品及服务上递交了申请且正处在审查阶段，而从时间上看该件商标也即将审查结束，如不出意外该商标将很快被俄罗斯官方核准注册。很显然，该件在先商标（以下简称“抢注商标”）是由权健公司的商号和公司徽标简单组合及艺术化设计而成，其恶意抢注的嫌疑非常明显。

由于该抢注商标的存在，若权健公司直接提交“QUANJIAN”商标注册申请，则其势必会被俄罗斯官方引证所述抢注商标下发驳回。为了尽量阻止该抢注商标顺利被俄罗斯专利局审查通过并授予专用权，权健公司立即对该商标提出反对，即“Third Party Observations”程序，但是果不其然，反对申请尚未提出该抢注商标已经被俄罗斯专利局核准注册权。后该抢注人基于该抢注商标向权健公司发来了警告函，声称权健公司在俄罗斯使用该商标已经侵犯了其在先商标权，并指出其已在权健公司在俄罗斯店面开张时现场拍摄了其“非法使用”该抢注商标的照片，即其有权健公司的“侵权证据”，并表示可以“一个明星足球员转会的会费”将该抢注商标转让给权健公司，否则会对权健提起侵权诉讼。至此，抢注人以敲诈勒索为目的恶意抢注权健核心主商标的企图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权健公司领导收到警告函后，明确表示要对这种海外恶意抢注其商标的行为予以坚决打击，决不会迁就该种恶意商标抢注行为，坚决不会同意抢注人以“一个明星足球员转会的会费”转让该抢注商标的要求，不给不法分子开这个敲诈勒索的口子。但是，由于权健公司在抢注商标申请日之前在俄罗斯没有任何商标注册申请，也没有任何相关商标使用，打击该抢注商标绝非易事。

二、案件经过

经查询抢注商标所有人的信息，发现其为中国青岛的一家空壳公司，在互联网上几乎查不到什么公司信息，仅能看到其经营旅游婚纱摄影业务，从其公司商号和初步查到的所经营的商业范围来看，其在俄罗斯注册权健公司主商标和公司徽标完全是恶意抢注他人在先知名商标，其目的就是其警告函里所提到的，欲以在俄罗斯抢注商标的方式敲诈权健“一个明星足球员转会的会费”。因此，本案商标抢注人敲诈的费用应至少在千万人民币级别。

抢注人除恶意抢注权健公司商标外，其行为也明显构成了不正当竞争行为。权健公司决定对该抢注商标提出无效申请，并拟同时向俄罗斯联邦反垄断局提出“不正当竞争”申请。俄罗斯联邦反垄断局做出的“不正当竞争”判决可以直接用于商标无效案件。根据俄罗斯的相关法律规定，俄罗斯专利局须接受俄罗斯联邦反垄断局做出的“不正当竞争”判决结果，且自收到“不正当竞争”判决结果之日起两个月内无效对应争议商标。因此，如对抢注商标提出“不正当竞争”申请，且最终被俄罗斯联邦发垄断局裁定成功，则很容易无效掉抢注商标。

权健公司在俄罗斯没有任何在先权利，对抢注商标也没有任何在先使用，也无其他明显有利的证据材料，无效抢注商标非常困难。在综合考虑该案的各种特殊情况和困难后，笔者在代理该案时选择通过多方沟通、深入了解权健公司背景、搜集所有可以利用的有效证据材料并全程撰写无效理由书后指示俄罗斯律师直接处理后提交官方的形式办理该案。该无效案最终提出和列举的无效理由及证据材料简单总结如下：

1）权健公司为抢注商标的真正所有人。详细阐述抢注商标两部分要素“QUANJIAN”和公司徽标部分的创意和来历，以及在中国最早的注册情况和在全球的注册情况。其中，根据权健官网当时公布的公开信息对权健公司显著性很强的独创徽标的创意及寓意进行了阐述【4】，具体如下：

权健徽标，即公司logo，最早于2002年已创作完成，由自然生长的麦穗和太极图共同组合而成，寓意深刻丰富。图形主体为太极图，横S线，将混沌天地分割成阴阳两部分，表明自然医学源于易理，遵循和把握了阴阳变化的规律；四条弧形线，象征了中医文化揭示的人体的五臓五行“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的规律；一条直线，顶天立地，象征了自然医学贯通古今的一脉相承，也体现了自然医学“人握了阴阳变化的规律”及“人天相应”的整体生命观。交抱太极图形的麦穗，代表自然孕育的一切可食用的材料，它是人类赖以生存、延续的基本要素，含蓄表达了自然医学以“药食同源”观念开展的一切符合生命康复自然规律的调理方法。

另外，权健公司早在抢注商标申请日之前已在国内分别对抢注商标中的两部分要素，即公司徽标“”和经艺术化设计的公司商号对应英文“”登记了版权，且这两部分要素在长期的使用过程中都已经有了很高的知名度。这两部分要素作为商标在国内还被评为著名商标。

2） 抢注商标违反了俄罗斯国内的相关法律规定。

第一，违反了已被纳入俄罗斯国内法的《巴黎公约》第六条之二关于驰名商标的规定，即：1）本联盟各国承诺，如该国法律允许，应依职权，或依有关当事人的请求，对商标注册或使用国主管机关认为在该国已经属于有权享受本公约利益的人所有而驰名、并且用于相同或类似商品的商标构成复制、仿制或翻译，易于产生混淆的商标，拒绝或取消注册，并禁止使用。这些规定，在商标的主要部分构成对上述驰名商标的复制或仿制，易于产生混淆时，也应运用。2）自注册之日起至少五年的期间内，应允许提出取消这种商标的请求。本联盟各国可以规定一个期间，在这期间内必须提出禁止使用的请求。3）对于依恶意取得注册或使用的商标提出取消注册或禁止使用的请求，不应规定时间限制。

第二，违反了已被纳入俄罗斯国内法的《保护文学和艺术作品伯尔尼公约》第三条的规定，即：1. 根据本公约，a）作者为本同盟任何成员国的国民者，其作品无论是否已经出版，都受到保护；b）作者为非本同盟任何成员国的国民者，其作品首次在本同盟一个成员国出版，或在一个非本同盟成员国和一个同盟成员国同时出版的都受到保护；2. 非本同盟任何成员国的国民但其惯常住所在一个成员国国内的作者，为实施本公约享有该成员国国民的待遇。

第三，违反了《俄罗斯联邦民法典》第1483条第3款【5】的规定，即：仅有或者含有下列要素构成的标识不得作为商标注册：1）虚假的或者致使消费者对商品或其生产者产生误认的；2）违反公共利益、人道和道德准则的【6】。

3）抢注人恶意抢注和敲诈勒索。抢注人为中国青岛一家空壳公司，成立于2014年12月，远远晚于权健公司的成立时间和权健这两个已登记版权的英文商号文字和公司徽标标识的创作时间，且其公司商号和从网上仅仅可以查到的公司商业经营范围都与权健公司天壤地别，其也无对外公开的官网可以查询。另外，其发的警告函的内容可以看到其赤裸裸的出于敲诈勒索的抢注意图和动机。

4）抢注人抢注他人在先商标并以此敲诈勒索构成了不正当竞争，违反了不正当竞争法。《俄罗斯联邦民法典》第1512条第2款第6项【7】规定：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可以对提供商标法律保护提出异议，并认定下列情形无效：如果权利人与注册商品商标有关的行为根据法律规定的程序被认定为不正当竞争行为，并在法律保护的有效期内提出【8】。抢注人在国内明知道商标所有人公司和其驰著名商标的情况下，在境外其他国家私自抢注他人知名商标，并利用抢注商标公然进行非法巨额经济勒索，其非法抢注对商标所有人的商标使用、正常的产品进出口、声誉、品牌影响力等构成了很大的不利影响，明显构成了不正当竞争，违反了俄罗斯商标法中有关不正当竞争导致无效的相关规定。

5）抢注商标应被宣告无效的其他所有能列举和举出证据的相关无效理由。其中，包括权健公司对其商标，即抢注商标在长期国内外使用中已经取得了很高的知名度和影响力，驰著名认定文件，取得很多荣誉和资质，参加很多国内外的有很大影响力的公益性商业性活动，权健成立商业教育研究所以及医学教育研究所，公司的历史沿革、变更、股份构成、财务报表文件，以及公司网站，维基百科、google等知名搜索引擎的网络热搜检索结果，版权登记证书、各国商标注册证书等，以及在俄罗斯使用的相关合同、发票、订单等证据材料，以及美国FDR认证等证据文件。

三、案件结果

该案经过三次官方听证后，俄罗斯官方认定抢注商标的真正有人为本案无效申请人权健公司，抢注人仅是将权健公司的两件在先商标简单组合后提交申请，其抢注商标为仅含有虚假的或者致使消费者对商品或其生产者产生误认的标识，并且其行为构成了对权健公司的不正当竞争，俄罗斯专利局遂以抢注商标违反《俄罗斯联邦民法典》第1483条第3款以及第1512条第2款第6项规定为由，支持无效申请人权健公司的无效请求，宣告抢注商标在第03、05、10、35类上全部指定商品/服务项目上无效。

该案过程非常的曲折和复杂，比如有效证据的搜集和证据链的衔接，以权健两个公司主体名义，即权健集团和权健自然医学名义同时提出，证据文件的公认证、翻译，多次出庭，以其中一个公司主体名义无效申请中途被俄罗斯专利局判决失败等，很多点都非常得精彩和充满挑战，笔者不再进行逐一详细分析、说明和点评，仅结合本案对俄罗斯商标维权制度进行简要总结。

俄罗斯没有异议制度【9】，因此无法和中国以及美国、日本、韩国、英国等世界大部分国家一样在异议公告期内对某公告商标提异议。但是，可以在审查的过程中采用警告函或者声明函的方式，即提“Third Party Observations”程序，向审查员予以申诉，但该程序不是法定程序，申诉是否被接纳和采信取决于审查员的判断【10】。企业在俄罗斯注册申请商标的优点是更容易获得注册，其他人无法提出异议，但是缺点也很明显和致命，就是无法利用异议制度维权，因而需要加强商标的持续监测，以了解商标的注册申请及进展状况【11】。若商标在俄罗斯被抢注或侵权，可以采用如下方法进行维权【12】：

第一、发警告函 （Cease and desist letter，简称C&D）

同包括中国在内的全球绝大多数国家和地区，尤其是欧美国家，对于商标侵权案件和行为通常会优先考虑向对方发送警告函一样，发送警告函也同样是俄罗斯针对商标侵权采取措施的第一步。它包含了证明对手行为侵犯了权利人专有权的论据，并包含了要求侵权人主动终止侵权行为的请求。

根据俄罗斯相关法律规定，在涉及到基于不使用的原因撤销注册商标或者商标侵权案件涉及到要求对方赔偿损失时，向对方发出警告函是必须的程序。在其他情况下，发送C&D是自愿的，如果权利人希望和平解决争端，可以建议先发送C&D。根据警告函的后续效果，可考虑进一步的谈判策略。

第二、采取法庭行动

如果警告函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针对商标侵权行为，商标权利人可以向俄罗斯法院提起诉讼。采取上述法庭行动的机会和开始的权宜之计将取决于具体的案件细节和收集到的商标侵权证据。侵权诉讼可以向仲裁法院提起。原告可以要求侵权人终止侵权行为，并支付一定数额的赔偿或者赔偿损失。

第三、向警方提出申请

被侵权人要求赔偿的，可以根据被侵权人要求的赔偿数额和提供的证据提起行政诉讼或者刑事诉讼。请注意，该诉讼申请应提交给侵权行为发生地的当地机构，该机构可根据事先获得的文件（例如在控制中的购买数额）进行研判并作出判决。

但是，在实践中，俄罗斯警方通常不愿意对知识产权侵权行为进行调查行动。因此需权利人采取独立调查，获得侵权行为的细节，并向警方提供尽可能多的信息和侵权人侵权产品。

第四、在联邦反垄断局采取行动

根据案件的情况，可考虑根据《不公平竞争法》的规定，在俄罗斯联邦反垄断局（Federal Antimonopoly Service ，简称FAS）采取行动。如果权利人在俄罗斯进行商业活动，而侵权者是其竞争对手，则可以使用此选项。在俄罗斯，对手侵犯了权利人的知识产权，需要由权利人提供不公平竞争的证据。请注意，在FAS的行动必须在商标权利被侵犯起的三年内开始。FAS的优势之一是它有权独立于争议各方收集侵权证据。以上行为均可由权利所有人发起。解决争议的最便捷方式将在收到案件的所有细节后进行选择（关于被侵犯的名称、权利人的优先权利、在俄罗斯使用该名称、假冒产品及其生产商等信息）。

此外，在俄罗斯对注册商标可以办理海关备案，一旦商标被进行了海关备案，任何进口或出口假冒商品的商标标记将在俄罗斯联邦的整个领土上被禁止。关于俄罗斯商标立法中的侵权行为将如何应对的法律措施，有关规定载于《俄罗斯联邦民法典》，俄罗斯没有单独的立法专门规定商标事项。

自2013年9月和10月国家主席习近平提出建设“一带一路”的合作倡议，2015年3月28日，国家发展改革委、外交部、商务部联合发布了《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后，近几年国内企业的海外商标布局在“一带一路”经济带上布局商标的数量和规模越来越大，同时在该经济带上商标被抢注的数量也越来越多，频率也越来越高【13】。俄罗斯作为中国在“一带一路”经济带上的重要战略合作伙伴国家，中国企业商标在俄罗斯被抢注和侵权的情况也势必会越来越严重。笔者结合权健公司该俄罗斯商标敲诈抢注案对俄罗斯商标维权制度进行较为深入的研究和简要总结，希望能对中国企业在俄罗斯商标保护和维权有所帮助。

注：

【1】参考文献：2019年国家知识产权局主办，中华商标协会承办《中国企业海外商标注册情况调研报告》第四章第五部分，第2个标题下第（4）小标题：根据国家政策导向选择，第4段。

【2】2019年国家知识产权局主办，中华商标协会承办《中国企业海外商标注册情况调研报告》第五章第二部分，第3个标题：侵权/抢注发生的地域，第2段。

【3】参考文献：1）每经网[引用日期2018-12-26]：2018年12月25日，丁香医生发表文章《百亿保健帝国权健，和它阴影下的中国家庭》，将天津权健公司再次推上风口。12月26日凌晨，权健回应“百亿保健帝国权健”文章，称丁香医生诽谤中伤，要求撤稿并道歉。但其回应称：不会删稿，对每一个字负责，欢迎来告。2）新京报网[引用日期2019-11-14]：权健公司、束昱辉涉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被提起公诉。3）人民网[引用日期2020-01-08]：权健传销案一审宣判 判处束昱辉有期徒刑九年 公司罚金人民币一亿元。

【4】参考文献：2018年06月30日，百度文库：权健图标的解释。

【5】参考文献：《CIVIL CODE OF THE RUSSIAN FEDERATION》，Article 1483. Grounds for Refusal of Official Registration of a Trademark: 3. The signs shall not be registered as trademarks that are or contain the elements: 1) that are false or capable of misleading a consumer in respect of goods or their producer; 2) that are contrary to public interests, or to principles of humanity or morality.

【6】参考文献：清华大学出版社，《十二国商标法》，马伟阳译，张洪波审校《俄罗斯联邦商标、服务商标和商品原产地名称法》第六条第3款。

【7】参考文献：《CIVIL CODE OF THE RUSSIAN FEDERATION》, Article 1512. Grounds for Appeal and Recognizing as Invalid the Grant of Legal Protection to a Trademark, 2. The grant of legal protection to a trademark may be appealed and recognized as invalid: 6) fully or in part during the whole period of validity of legal protection provided that actions of the rightholder connected with the official registration of the trademark are recognized by the established procedure as abuse of rights or an act of unfair competition.

【8】参考文献：清华大学出版社，《十二国商标法》，马伟阳译，张洪波审校《俄罗斯联邦商标、服务商标和商品原产地名称法》第二十八条第1款第4项。

【9】参考文献：2020年01月08日《中华商标杂志》，徐红星《国际注册商标在马德里成员国内异议公告期的制度简介》第6段。

【10】参考文献：2019年国家知识产权局主办，中华商标协会承办《中国企业海外商标注册情况调研报告》第二章第二部分：海外商标注册途径概况，附件九 - 单一国家商标注册简介，含美国、欧盟、加拿大、日本、韩国、澳大利亚、俄罗斯、中国香港地区、中国澳门地区、英国、德国、新加坡12个国家或地区商标注册制度梗概和特点（5）单一国家直接注册利弊对比：俄罗斯商标确权制度介绍。

【11】参考文献：2019年国家知识产权局主办，中华商标协会承办《中国企业海外商标注册情况调研报告》第四章第五部分，第2条，第（2）项：遵守和利用各国制度保护商标，第4段。

【12】参考文献：2019年国家知识产权局主办，中华商标协会承办《中国企业海外商标注册情况调研报告》第二章第三部分：海外商标保护机制概况，附件十 - 美国、欧盟、加拿大、日本、韩国、澳大利亚、俄罗斯、中国香港地区、中国澳门地区、英国、德国、新加坡12个国家或地区的商标保护制度（7）俄罗斯商标保护机制梗概和特点。

【13】参考文献：2019年国家知识产权局主办，中华商标协会承办《中国企业海外商标注册情况调研报告》第五章第二部分，第2个标题：抽样调查结果汇总，第（1）小标题：2017年度第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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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徐红星 超凡知识产权服务股份有限公司

编辑：IPRdaily王颖          校对：IPRdaily纵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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